观完礼之后,我便回了清晖院。
忍冬和迎春、逢秋三人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姑娘,你别……”忍冬欲言又止。
“忍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新夫人和三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三郎娶到良配,我们都应该替他感到高兴。今天的婚礼可真是壮观啊。”我故作轻松地说。
“男人三妻四妾是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嘛,不用担心我。”我脸上挤出一些笑容,
可是也许比哭还难看。“忍冬,什么时候轮到你和程平办喜事啊?”
“姑娘,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忍冬被我这么一打趣,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再开口。
迎春也在一旁起哄:“姑娘,今晚我还瞧见程平哥偷偷地送了个花灯给忍冬姐呐。”
“哎呀,你这是大嘴巴,看我不收拾你。”忍冬恼羞成怒,追在迎春身后作势要掐她。
清晖院一阵
闹腾,倒是有些恢复往日的热闹。
“逢秋,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去吃宴席了,你随便让小厨房给我做点粥吧。
晚饭我潦潦吃了几口,便推说乏了,早早地便洗漱就寝去了。
熄了灯以后。
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侧卧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声。
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索性披了件外裳,赤足走下床去,推开窗,遥望沁凉的月色。
月光如流
水泻满人间,却照不进我的心里。
真冷啊。
这寒冬腊月的夜风,能穿过皮肉,钻进骨头缝里,渗入人心。
我一手支在窗棂上,一手支着脸。
眼泪如豆般涌了出来。
憋得太难受了。
心好痛。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一个人痛哭。
我想,万佛寺的姻缘树应该是没有收到我的祈愿。
说来讽刺,我居然还天真的盼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实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
现在的日子都是偷来的,还奢求他身边只有我一个。
他是天之骄子。
他有太广阔的天空,无暇为你驻足停留。
他有一大片森林,不会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看到了,你也该死心了。
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一切都结束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最爱的男人,今夜在与别人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