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嫔一慌,赶紧跪了下来,抱着永丰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冤枉啊!私通王爷这样的事情,就算借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万万不敢做啊!臣妾与德妃娘娘素来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诬陷臣妾?”
永丰公主虽然年幼,但是她见母亲哭成这样,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吓得煞白,哭的惨兮兮的,可怜极了。
“呜呜……呜呜……”
一时间,哭闹之声乱作一团,吵的人心烦意乱。
天盛帝不为所动,冯德顺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示意小太监呈上一物:“蓉嫔娘娘,
这在御花园的暖阁落下的点翠蝴蝶钗是你的吧?”
点翠首饰极为稀少,这一只点翠蝴蝶钗是永丰降生后,天盛帝亲赐的,上头还刻着她的封号“蓉”。
蓉嫔一震,这可否认不了。
她面如死灰,嗫嚅道:“是臣妾的。”
天盛帝悠悠道:“你给朕解释解释,你这点翠蝴蝶钗是怎么落在暖阁的罗汉塌上的?”
蓉嫔咬咬牙,矢口否认道:“回禀陛下,臣妾这点翠蝴蝶钗几日前就不翼而飞了,臣妾也不知道是如何跑到暖阁去的,臣妾冤枉啊,求陛下明鉴!”
康王匆匆赶到时,正好在内
务府门口遇到惠王和宁王。
果然都是一群落井下石的。
二王迎了上来,只是面色之间颇多尴尬,对着康王不免闪烁眼神。
康王咬牙切齿,却强作镇定,对着两个弟弟和颜悦色地打了招呼。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内务府。
天盛帝自然料到蓉嫔不会这么容易就认罪的。
“既然如此,那边滴血验亲吧。”
太医院的华太医上前一步,先做了个长揖,笑道:“辛苦娘娘了。”
又对蓉嫔深施一礼。
众人坐定后,一起把视线又投向了华太医,华太医如坐针毡,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康
王殿下和蓉嫔都已经到了,咱们便开始吧。”
天盛帝点了点头,冯德顺挥了一下手,立刻就有一个小太监捧上一个红漆托盘。
托盘里放了一个白瓷碗,碗里盛了半碗清水。
碗边一方白布,白布之上摆着两支银针。
太医院医正华太医先到了天盛帝面前,恭声道:“陛下,得罪了。”
陛下伸出右手,一撩袍袖。
华太医拿起针,仔细地在他的手指上扎了一下,动作又快又猛。
片刻后,一滴血珠滴落到了白瓷碗中。
冯德顺立刻奉上白帕,为陛下轻轻按住伤口。
华太医又到了蓉
嫔身前,低头道:“娘娘失礼了。”
蓉嫔拍了拍怀里的永丰,抓住她稚嫩的小手,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嘱咐道:“太医轻一点罢。”
华太医点了点头,捏住永丰的食指,快速一扎,就见一滴血珠从孩子手上滑落,一路滴到了金碗之中,两滴血碰撞一下后,旋即分开,竟然是泾渭分明,毫不相溶。
场上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碗中。
陛下“嗖”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住金碗,似乎要把那碗看出一个洞来。
可无论怎么看,那两滴血丝毫没有要融合到一起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