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帝想到长乐宫那七窍流血的女鬼,那张脸瞬间变的铁青,怒气更胜,当场对皇后下了脸子:“皇后,朕还在这,你闹什么!”
天盛帝一发火,皇后瞬间没了底气:“臣妾不敢!”
话罢,皇后娘娘提起裙摆,大步上前,坐到了天盛帝身畔。
宫人重新准备了一个装了水的白瓷碗,准备为康王和永丰验血。
蓉嫔见皇后气定神闲,恐有后招,她不能冒险,脱口而出:“陛下,事关重大,恐有人动手脚,这一碗水恐怕有问题,臣妾恳请陛下重新核验!”
一个母亲,在保护自己孩子的时候,草木皆兵。但是蓉嫔的话不无道理。
自古混淆皇室血统的事情,总是能掀起腥风血雨。
天盛帝看了看脸色大变的皇后,心下了然,他冷笑一声:“朕准了,
冯德顺,你亲自去,重新打两碗水过来!亲眼盯着,不许任何人动手脚!”
听到这话,皇后和康王如丧考妣,齐齐盯着蓉嫔,这个贱人!
蓉嫔却长舒了一口气。
华太医战战兢兢地重新给永丰和陛下,永丰和康王验血。
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陛下的血还是不能和永丰的相融,而康王的血和永丰则是迅速地融合到了一处。
场上的人一阵惊呼,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如同晴天霹雳,有的面如土色。
康王面如死灰,登时跪在了地上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父皇,你饶了儿臣吧!”
今日的戏码实在精彩,剧情一波三折,先是滴血验亲,陛下和小公主的血液互不相融。
然后皇后跳出来,辱骂蓉嫔红杏出墙与人私通,立
刻便要打杀蓉嫔。
蓉嫔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指认康王是小公主的生父。
一桩桩皇家密辛被挖出来,众人腿脚都发了软。
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事实已经很明显,康王和蓉嫔是给天盛帝戴了绿帽子。
康王忤逆犯上,染指后宫,皇后一脉必然遭到致命的打击。
无论结果如何,罗家的气数已尽。
大厦倾覆已是必然,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华太医,这碗水到底有什么问题?”
华太医把那个水碗端起来闻了闻,把食指伸进去尝了一口,伏地回道:“启禀陛下,这水中混入了盐。人血一遇到盐便会迅速凝固,两滴凝固的血自然是不能相融的……”
天盛帝面沉如水,没忘记要算总账:“冯德顺,刚才那一碗水是谁端上来的?
”
刚才端来那碗有问题的水的宫人被扯了上来。
冯德顺惯是知道知道怎么逼问这些宫人的,他厉声斥道:“大胆奴才,还不从实招来!若是欺君或是自戕,陛下可是要灭了你的九族!”
那个小太监吓得腿软,他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招便是!”
他抬起头来,颤颤巍巍地指着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是这位姑姑让我往水里放盐的!”
天盛帝看着皇后,怒极反笑:“罗珺蘅,你好啊!胆大包天,居然敢欺君!”
皇后心里知道纸是包不住火了,她赶紧来到堂中跪下:“陛下,承筹不是有意地,都是这个贱人,是她秽乱后宫,勾引承筹的,都怪这个贱人!”
见康王和皇后把锅都往自己身上甩,蓉嫔死死咬住下唇,
紧紧抱住孩子,她忍住泪意:“陛下,臣妾死罪,但是永丰无辜,求陛下开恩,饶永丰一命,臣妾求你了。”
说完,她抱着永丰,磕起头来。
“砰砰砰!”
额头着地,很快便鲜血淋漓了,颇为骇人,看着让人有些不忍。
天盛帝目光更加阴沉,冷冷道:“冯德顺,传朕旨意,废去蓉嫔之位,赐白绫三尺,今日便了断了。”
蓉嫔听天盛帝并没有处置永丰,知道孩子能活下来。
她满脸是泪,忙不迭地磕头:“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永丰被人抱走,蓉嫔依依不舍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随着宫人走了。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康王,露出了讽刺一笑:“一愿来生不为女子!二愿来生不入宫门!”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