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二十多年了，天盛帝生怕自己会忘记宸妃。
所以，他时不时要去蓬莱宫坐坐，经常的盯着宸妃的画像，絮絮叨叨地说话，经常一说就是大半天。
而如今，她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瑶光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一笑，如同夏夜拂过荷尖的风。
这么多年，她一点没变，而自己在朝堂和后宫的琐事折磨下已经华发丛生。
他对自己必定是失望的，否则不会这么多年都避而不见。
甚至不让他知道另一个儿子的存在。
天盛帝和齐瑶光进了房间，就看见一位公公在正厅等着。
他见天盛帝回来，眼光一亮，迎了上来，尖细的声音飘了出来，“陛下……”
眼前的女子，与世无争的道姑装束，却还是天人之姿，可不就是那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宸妃吗？
冯德顺也是愣住，没想到人突然就死而复生了。
齐瑶光微微一笑：“冯公公，好久不见！”。
冯德顺赶紧准备跪地请安，没想到被齐瑶光托起李：“冯公公，我已经不是宸妃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道姑，受不得你这礼。”
冯德顺讶然，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天盛帝。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跟在后头的
齐耀堂，他站在边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是尴尬。
凭空多了个哥哥，多了个爹，还是当今天子，他一时消化不了。
天盛帝原本已经开始有点浑浊的瞳仁，当下焕发出了惊人的光采。
他的眼神深邃而热切，狂热地看着齐瑶光，眼中露出一点急切和期待，
齐瑶光的眼神让天盛帝感觉很陌生，和记忆中那双永远带笑的双眸无法重叠。
天盛帝的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恐慌和无力感，他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很多东西其实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过了这么多年，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
是怎么回事吗？”
齐瑶光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当年，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他许久未见过瑶光有如此轻松无忧的笑容。
刚开始跟他在一起时是甜蜜的笑，到知道真相后她的笑容开始挂上一丝忧愁，也渐渐少了。
入宫之后，她更是笑的少了，也是疏离和淡漠的笑，像是隔着层面纱，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沉重、忧伤。
天盛帝脸倏然沉闷，眼光凌厉。
不管当初是什么理由，你是我的宸妃，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天盛帝口气冰冷，夹着一丝霸道和威严，然后声音一软：“瑶
光，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着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跟我回去吧……”
齐瑶光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李晟，你是这天下之主，要什么女人没有？在我离开之后，你照样纳了妃子，生了孩子。可见，在你心中，我并不是那么重要。”
天盛帝急急解释道：“我没有，那些女人身上都是你的替身，她们身上都有你的影子，你的眉，你的眼，你的笑，我……我……在我心中你是无可替代的。”
天盛帝回想这孤独的二十多年，心下怆然：“天下女人何其多，可是齐瑶光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