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不情不愿地坐在凳子上,伸出两指,搭在天盛帝的腕上,全神贯注地把起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还是维持那个姿势不动。
寻常把脉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到底是什么问题?”有个孙太医性子急,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嘀嘀咕咕道:“别不是诊断不出来却故弄玄虚吧?”
师傅正想事呢,闻言,有些不爽,瞪眼道:“你能闭嘴不?不说话有人把你当哑巴吗?”
在场的太医,无不一脸的见鬼模样。
孙太医被凶了也是一愣,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能添乱,他只能忍着这口气,没有说话。
“好了,我知道了。”刘鹤胸有
成竹道。
“是什么问题?”李斯年迫切的问。
“下毒,被人下毒了。”刘鹤皱眉道。
刘嫣忍住白眼道:“师傅,大家都知道陛下是被人下毒了……”
刘鹤瞥了她一眼,这个逆徒!
他问华太医道:“陛下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脉搏是不是时而极缓,时而极快,而且缓时越来越缓,快时越来越快?”
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位大夫说的正是。”
刘鹤笃定地说:“那就可以肯定了,陛下这是中了苗疆的一种奇毒,名唤‘次吶’,服用后人会出现昏迷不醒,类似中风,但是中毒后脉象和中风的人不同,人的意识被强行压制,会
时快时慢,波动剧烈。等到这脉搏极慢或者极缓时,不是爆血管而死,就是在睡梦中无声的死去。”
“那么,既然已经知道了毒药,可有什么解毒的方法?”
刘鹤有些为难:“之所以被称为苗疆奇毒,就是因为它无药可解……”
李斯年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他不死心地再问刘鹤一句:“就没有任何办法吗?”
师傅不忍心地摇摇头,虽然他很讨厌天盛帝,但也不想他死。
刘嫣扶住宁王,安抚道:“如果是中毒,那我倒是有办法。”
“有办法?”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刘嫣身上。
为首的话太医上前,恭谨地问道
:“王妃可否告知老朽是什么办法,好让老朽和同仁们学习下。”
“这方法你们学不会,主要是靠这个东西。”
刘嫣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上面的木塞,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一颗大豆一般的黑色药丸。
“这是……”华太医年纪大了,眼睛不大灵光,他忍不住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渐渐地,他面上惊疑不定。
“这是离朱。”刘嫣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居然是离朱……”刘鹤不由侧目。
在场的太医全都兴奋起来,他们无不饱读医书,自然听过离朱的大名。
这种东西他们只在书上还有师傅的口中听说过,从来没有人见
过实物。
所有的太医顾不上是否僭越,纷纷凑上来看一眼这传说中的医界圣物。
哪怕被拖出去打一顿棍子也值啊!
“真的吗?我从来没见过呢……”
“原来离朱长这样……”
众人啧啧称奇。
刘鹤一挑眉:“你这丫头有福运啊,离朱都能被你采到。”
随即不再说话。
刘嫣微微笑起,问道:“师傅,华太医,离朱应该可以治好陛下的病吧?”
华太医的眼睛紧紧地黏在离朱上,他不住地捻须点头:“离朱出,百毒解。无论多歹毒的毒药,都不是它的对手。”
“老臣三生有幸,居然能在入土之前见到这等圣物。”华太医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