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毁了我,齐耀堂就会喜欢你?可怜之人必有一可恨之处,你相貌不俗,可惜心太丑!面目可憎!”刘嫣忍住脸上的疼痛,冷声道:“要杀要剐干脆点,别磨磨唧唧的,更丑了!”
周绛雪被刘嫣气得面色都变了,一扬手,准备在刘嫣脸上再补上两刀:“贱人,还嘴硬!看我不划花你的脸!”
黄精见她这架势大有把人折磨死的可能,便出手挡住周绛雪,劝告道:“师妹,她还有用处,你要是把她杀了,我们没法向头领交代。”
“头领?”刘嫣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帐角,了然道:“是耶律渤吧?你们通敌卖国,残害同胞,是要千刀万剐的!”
周
绛雪一把推开黄精,扬起手中的匕首:“你闪开,我今天一定要毁了她!”
就在这时,凌空飞来两只雪片般的刀片。
周绛雪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软折下来,黄精的长刀也被打偏了。
“啊……”周绛雪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个昏暗的帐子里不断地回响着。
齐耀堂寒着脸,怒道:“周绛雪,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飞身上前,护住刘嫣,心里一阵后怕。
今夜他有些失眠,后半夜的巡逻兵久久没有经过他的帐子,他便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
若不是他鼻子敏感,嗅到了那股迷香,及时赶到,恐怕这会儿嫣儿就得被扎成筛子了。
“嫣儿,你
没事吧?”
刘嫣捂住脸上的伤口,摇头道:“没事,师兄,她们和耶律渤勾结,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她有夔珠护身,这点迷香对她无碍,若是齐耀堂不来,她也已经做好准备,出言激怒周绛雪,寻求脱身之法。
不过万幸,她还是发现了师兄及时赶到了。
周绛雪和黄精二人心知自己要是被抓住了,必是死路一条。
他们神色一凛,自知和齐耀堂的实力悬殊,便毫不迟疑地飞身逃出帐外。
齐耀堂急急追去。
帐外火光大盛,是听到动静的其他侍卫涌上来抓拿刺客。
周绛雪和黄精被团团围住,陷入苦战。
二人负隅顽抗,周绛雪一个闪避不及,被
被一个侍卫一剑穿胸,倒地身亡。
黄精见状睚眦欲裂,他瞬间癫狂,神力大作,不顾右肋上的伤口,杀到了周绛雪身边,抱着周绛雪的尸身。
众人围着他们二人,一圈一圈缩小包围圈。
一缕鲜血从黄精的嘴角溢出,接着是不受控制地喷涌,很快就染红了衣襟,有些还流了周绛雪的脸上。
他胡乱地在周绛雪脸上擦拭:“师妹,你最爱美爱干净了,我把你脸弄脏了,给你擦,你别急啊……”
可是越擦越乱,周绛雪的脸上满是血痕。
他的动作越来越吃力。
“师妹,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
黄精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住周绛雪的尸体。
终于,
到最后,连手都抬不动了。
他无力地垂下头去,静静地贴着周绛雪的脸,靠在一处,再也没有动了。
暮色暗淡,斜阳残留在西面的天际,洒下随后一抹似血的飞红。
这里只有一片略显稀疏的树林的两座旧坟边上又添了两座新坟。
在这一片苍茫的暮色下,残阳染上了红色,一座林间弥漫着一丝幽雅的悲凉。
林间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琴音,曲调忧伤、决绝,仿佛天地都为那琴音所染,安静的聆听着那淡淡曲调里的忧伤。
琴声戛然而止,抚琴的紫衣女子的手指猛地缩了回来,琴弦断了一根。
黎明时分,天将破晓。
紫苏走了,余下那一把断弦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