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息然沉默了，终于后知后觉理解了笑笑一开始对她恶意的由来。
笑笑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表现不太自然，尴尬地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对此时息然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至少绝对不是吃醋的感觉，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在意别人仰慕顾霄的她了，反正真实的顾霄，想必笑笑也不会喜欢的。
……
拍摄当天，时息然和笑笑用了同一间化妆间，两人甚至能在镜子中看到彼此的神情。
时息然总觉得笑笑在有意无意地偷看她，有些不自在，干脆闭上眼装作自己很困在补觉的样子，然后就感觉隔壁投射过来打量的目光更加直白了。
几分钟后，顾霄出现在了化妆间的门口，笑笑目光一凝，连忙把目光收了回去，然后挺胸坐正了，紧张地手心直冒汗。
哪料顾霄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笑笑一样，反倒是看着镜子中闭眼的时息然，坐到了她身旁的空椅子上，优雅地双手交叠，“听说你本来不想和我合作？”
时息然刚才还以为是工作人员过来了，猝不及防听到顾霄的声音，差点没能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想到还有摄像机对着她拍摄，她还是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我没有不想和您合作，只是我当时第一选择是温蒂老师。”
“哦。”顾霄的语气不咸不淡，“互选环节我可是第一个选了你，你这样我可伤心了。”
……你伤心个鬼，时息然十分无语。
果然旁边的笑笑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她举手道：“顾霄评委，我的第一选择就是你！”
顾霄这才好像意识到化妆间里不止时息然一个选手，他抬眼看了看面露忐忑的笑笑，客气道：“谢谢。”
而后，顾霄立马收回了目光，好像非要时息然给他一个答案似的，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所以你的第一选择为什么不是我？”
时息然斟酌了片刻，看似真诚地回答，“因为顾霄评委长得太帅了，跟顾霄评委合作我会很紧张，所以我觉得我选择温蒂老师比较合适。”
“这样啊。”顾霄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没有继续追问了，反而“安抚”道：“不用紧张，我和你合作也很开心，毕竟能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合作，是我的荣幸。”
时息然也微微低下头，一副看似害羞不敢和身旁的人对视的模样，看得笑笑偷偷咬牙觉得自己刚才示爱的情绪不够直白。
好在工作人员进入了化妆室提醒他们可以去选服装了，不然还不知道这种尴尬的氛围还要持续多久。
他们这组的拍摄布景像是一个城堡，古老的钟、木质的长桌，桌上还摆放着铜制的油灯。
顾霄随意挑了一件礼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优雅金贵了，剪裁得体的服装让他本就吸引人目光的好身材更为突出了，礼帽又阻挡削弱了他眼神中的几分攻击性，看起来更像是个贵族。
工作人员帮忙拉开了沉重又华贵的座椅，顾霄坐了上去，理了理自己的白手套上的褶皱，“去挑选心仪的服装吧，姑娘们，我在这里等你们。”
时息然和笑笑对视了一样，一起转身去了服饰间。
因为两人抽签的顺序是笑笑先，所以她先进了服饰间，然后很快就挑中了一条雍容华贵的公主裙，色调是黑红，胸口是一圈黑色的玫瑰，胸衣看起来很透，胸前饱满的两团肉在光线下不停颤动，而夸张的大裙摆让周围的工作人员对她退避三舍，生怕不小心踩到她的裙摆。
笑笑扬起大红唇，照了照镜子，对自己这个形象十分满意，于是轻轻瞥了一眼时息然就走了，那眼神仿佛就在说：“看，老娘已经赢了。”
时息然无奈地耸肩，她本来也没有要和笑笑争艳的想法，只是笑笑单方面把她当作竞争对手了。
不过这么一想，时息然又转变了思路。
古堡里的女性可以是公主，也可是是女仆呀。
既然这样，她不如顺水推舟避其锋芒好了。
果然，服饰间里的女仆装款式也很充足，长短款都有。
好不好看根本不在时息然的考虑范畴之中，她挑选了一件看起来很适合干活的白领素色连身长裙，然后又找了白色荷叶边围裙搭上，用围裙系带系了个规整的蝴蝶结，然后又挑了个黑色的蝴蝶结系在领口，甚至还带上了女仆头巾。
镜中的时息然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仆，她思索了一阵，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半晌后，她向化妆师借来了眼影盘，并用刷子蘸取了一些黑色眼影粉轻轻地扫在额头、鼻尖和脸颊上，让她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时息然终于满意了，于是就开始等待工作人员通知。
这次的等待时间有些久，因为这次的拍摄任务可是套组，每个选手和评委自行商量并摆出姿势，摄影师全程抓拍，每组限时半个小时，结束后不论有多少成品，选手只能自行选择十张作为最后的评定作品。
也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问题，笑笑四十分钟过去了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时息然打了个哈欠，眼睛因为疲惫噙着生理性的泪水，让她看起来更加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