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李潜杀死了路艳峰吗？
看着已经被保护起来的薛灵微，梅礼狠狠的疑惑了。
离开了那家心理咨询中心，直播间因为黑团子的力竭彻底关停了。
梅礼抱住变回小团子形象的黑团子，示意白御去换个造型。
这家伙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换了一身高中生的校服，脑袋上随便扣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背着一个一看就塞满了东西的大书包，就这么大喇喇地跑了回来。
一番折腾，此时天色已经变得浓黑，夜色浓稠，忙着四处赶场问话，三人早已饥肠辘辘。
“找个地方吃饭吧。”
找了家街边的砂锅店，三人一人点了一份砂锅，寻了一个擦拭干净的空桌坐了下来。
“我在画室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传言。”梅礼拆开一副一次性筷子，麻烦刘君婷帮她将筷子一分为二掰开后，她将筷子搭放在一起慢慢摩擦起来。
“还不能确定增加，但是听那些人在闲聊的时候的意思，薛灵微出师前的所有作品都会免费交给路艳峰处理，无论是收藏还是售卖，只要薛灵微一天没有出师，这些画的处置权便不在她自己的手上，收益更是和她无关。”
白御把杯子用壶里的热水冲洗了一下，一个个摆放在刘君婷和梅礼面前：“你的意思是，路艳峰之所以收薛灵微做学生，是想要利用她绘画的天赋？”
刘君婷若有所思：“很有可能。”
梅礼轻轻呼了呼，浅浅抿了一口水，苍白的唇上有了一点点血色：“你们觉得这件事薛灵微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要知道，艺术家的作品就是他们的孩子，谁愿意把自己珍视的孩子拱手让人？
嘴上说着是想要培养薛灵微成为顶尖的画家，帮助她提高绘画的才能，实际上，路艳峰真正想的是什么，谁能知道呢？
“拿到薛灵微的作品，是为了赚名声？捞钱？还是想让她成为自己改革的马前卒？”白御若有所思。
马前卒就是炮灰，如果路艳峰真的存着拿薛灵微充当改革的祭品，那可真是“用心良苦”、煞费苦心啊！
薛灵微在心智上有一定的缺陷，如果路艳峰有意要控制她，倒也有极大的可操作性。
她笨吗？
薛灵微不算笨，只能说她所有的灵慧都加持在了作画上，对其他与绘画无关的事情的感知有些迟钝。
那姑娘涉世未深，如果路艳峰有心蒙骗，让薛灵微一直作画，那薛灵微真的有可能沦为作画机器，变成路艳峰谋取利益和开拓改革路途的冲锋枪。
若是有一日，薛灵微发现自己的作品全都被不懂得欣赏的人低价买走，无关紧要毫无爱护的挂在墙上，发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路艳峰并不是真心想要培养她……薛灵微会不会对路艳峰由敬爱转为仇恨？会不会……想要杀死他？
毕竟比起其他人，薛灵微想要对路艳峰投毒，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如果不是有预知能力，谁会对这样一个像精灵一样纯洁美好的空灵女孩儿有所防备呢？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路艳峰不仅是图薛灵微的画技……”白御见过太多黑暗，总是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人心。
万一路艳峰就是个人渣，不仅觊觎薛灵微有灵性的画作，更是对她本身产生了色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出事也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真到了时候，出事的可能并非路艳峰，而是薛灵微了。
三人也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猜测着各种可能。
砂锅很快被端上了桌，看着刚刚出锅的油饼和热气腾腾的砂锅，三人食指大动。
就在这个时候，梅礼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秦射的名字，梅礼举起手机对着刘君婷和白御扬了扬，这才接起了电话。
“喂？”
秦射听到了客人点菜的声音，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和刘老师一起在砂锅居吃饭。”梅礼回答得倒也坦荡。
秦射检索着省二院附近的砂锅店，不动声色地调转了车头。
“我看了最新的死神直播。”
梅礼轻轻嗯了一声，拿起小勺子，吸溜了一口汤。
秦射的眉毛挑了挑，刚刚还严肃的表情放软下来。
他倒是不介意梅礼一边吃东西一边同他讲电话。
“那个薛灵微在说谎。”
秦射在发现梅礼和死神主播一起出现在画室开始就一直派队员沿着线索追查，一路从别墅到画室、再到画廊、直至心理咨询中心……
只是梅礼和那个死神主播动作太快，他们需要花时间锁定他们的行程和行进路线，每一次都是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赶到，每每落后一步。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很多事情他们比梅礼和那位大名鼎鼎的死神主播了解得更加详细。
“李潜确实一直留在画廊里没有出去过。”秦射也不隐瞒，更不多绕弯子，故意吊着梅礼。
这就微妙了。
薛灵微的记忆错乱了？出了差错？
“那他在案发前后时间段，都在哪里？”梅礼口中含着一块嫩呼呼的白豆腐，口齿不清地含混说道。
秦射轻轻笑了一声：“他一直都待在画廊里，没有出去过。”
梅礼点点头，看来画廊经理没有说谎。
秦射不动声色地将车停在一家砂锅店的门口，动作很轻地下车，走进店里，四处查看。
不是这家。
“我和李潜详细聊过。他觉得自己是最先发现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