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豪宅的大门，两人同时驻足，回望着这座深宅大院。
“希望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吧。”
两人到底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尽管看不上彭小伟这种人渣的做事风格，却还是开车绕着彭小伟家的豪宅围墙走了一圈儿。
“院墙建得挺高的，我看还安装了警报装置，如果彭小伟一直乖乖躲在家里，应该是挺安全的。”孔乐将方向盘转正，将彭小伟家的豪宅甩在尾后，往马路上驶去。
“我可不认为彭小伟这么自负的人会一直乖乖躲在家里。他太自信于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发现了。”秦射冷淡又讥嘲地将目光看向车窗外。
那辆白色的警车彻底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距离豪宅最近的一座高层公寓内，有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啧……居然有脸报警！”牙齿摩擦地咯吱声十分渗人，像是人体骨骼被人拿着用力磨蹭。
咯吱……咯吱……
仿佛是被自己弄出来的声音弄得心烦，这人曲起一根手指塞入口中。
牙齿摩擦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猩红的温热缓缓流入口腔，被一点点吞咽下去。
“快了……就快了……”
想要杀死彭小伟这种自信到自负的家伙其实机会很多，之所以要就近监视，迟迟没有动手自然是因为想要用彭小伟吊出最后的那个隐藏最深的人。
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易吉、孟群、彭小伟和最后那人背地里仍然有着紧密的联系。
“逃不掉！你们谁都别想逃掉！”
警察的介入对凶手来说是个不小的阻碍。
但也不是不能利用。
秦射和孔乐既然出来了，便顺路去了一趟第二名死者孟群的工作室。
作为一名走商业路线的网红书法家，孟群有自己的工作室和营销团队。
两人来到这间位于cbd大厦的loft工作室的时候，孟群的团队仍然井井有条地运转着，并没有因为孟群的离世而停摆。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将他们带进了最近的一间书法教室，礼貌地询问了来意后，便离开了这里。
没一会儿，孟群的特助便推门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是个个子有些矮小的男人，他戴着一副无框的茶色眼镜，穿着一身蓝底白纹的时尚条纹西装。
进门后，他客气地先给秦射和孔乐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两位警官好，我是田淼，孟群老师的特助，目前代管整个工作室。”
三人落座后，田淼便询问起了他们的来意。
孔乐透过没有完全闭合的百叶窗看了看窗外办公室内忙碌的员工们，好奇地问道：“孟群的死似乎没有对你们的工作室造成太大的影响。”
田淼连连摆手：“影响可大了！孟老师的死绝对能引起行业动荡！不过这既是危机，却也是转机。”
“孟群老师生前的作品此后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我们也可以借机推出孟群老师的弟子成为新一代的书法大师。”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处理的事情也非常多，所以我能留在这里接待二位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请二位多多海涵。”
孔乐能理解，便也不再废话。
他和秦射对视一眼，秦射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出那两张纸条的照片后，把手机递给了田淼：“能帮我们看一下吗？这两张纸条是否是孟群的笔迹？”
田淼是跟在孟群身边最久的人，他接过手机后，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甚至还将图片放大了端详，纠结地蹙紧了眉心，将手机放下又拿起，反复做了好几次，这才推了推鼻梁上往下滑落的眼镜。
“虽然看起来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但就我来看，这应该是仿写的，并非孟群老师的笔记。”
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田淼热情了不少，他耐心地将纸条上的字迹放大，将每一个字的收笔处点了出来：“孟群老师的字迹看起来凌厉，其实在收尾的时候会带着柔，笔锋和其他书法家不同，不是以尖锐的笔锋走势收尾，而是圆润的。”
“分析一副书法作品是否是出自同一位大师手笔一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分析，从大体的形态上来看，这幅字迹已经模仿得非常到位了。”
田淼感慨了一句，连忙正色，“都说【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书法讲究神韵和神采都在形制之上，仿写孟群老师自己的这人应该是长时间观察过孟群老师的字迹，在点、画、形态上的塑造已经非常接近孟群老师本人了。”
“如果孟群老师没有死，他应该是孟群老师最好的代笔人。”
“代笔人？”秦射很快抓住了田淼话里的关键。
田淼神色古怪而懊恼，显然是因为一时忘形脱口而出的话而后悔，可惜被人抓住了话头，便只能实话实说了：“其实孟群老师三年前因为痛风加重的缘故，就已经无法继续产出好的作品了。这三年以来，所有新的作品都是孟群老师的弟子们代为书写的。”
都说了一副书法作品要从三方面分析，第一点是形，这第二点就是法。
“都说文学作品要出乎意料，又要在情理之中。这就是书法中【法】的作用。孟群老师的弟子从入门开始就一直临摹孟群老师的字迹，就算是后来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但其风骨还是和孟群老师相似的。”
田淼感慨了一声：“从字法、章法、笔法、墨法这些方面，处处有法度，也只有孟群老师的弟子能临摹其形、写出其骨。”
第三点便是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