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罪恶之子的感情不太好吧，”左澄推推架在鼻梁骨的镜框，边说边走向程乐，郑重劝道，“虽然他现在没有——”
程乐拍掉左澄的手，“他不是玩具。”
“正因为不是玩具！”左澄一回来就和会长怄气，所有人都不敢看他俩，埋头工作，“你不想想他的目的，他的身份，你们俩本就不该出现在同一地方！”
一个是异能者群体的希望，预言之子。
一个是能毁灭一切的容器，罪恶之子。
是什么样的理由？
才能让程乐痴迷？
巫蛊之术还是噬魂心法？
“我的事你少管。”是少管不是不能插手，程乐自认为他做出了让步。
左澄是长老会派来保护他的人，不能不给面子。
那几个老头子对他没恶意。
“少管，契约都玩起来了，你还劝我少管，被啃的骨头剩我再拿骨灰盒给你收拾吗？”
罪恶之子，那不是普通的存在！
一个稍不慎就有可能成为恶魔的容器，他能不管吗？
能坐视不理吗？
肯定不能！
“契约？”
“副会长在说什么？”
“会长和他的新宠玩的游戏吗？”办公室里几个不怕死的人低声讨论，他们不怕隔墙有耳，副会长就是那面墙，空间之内，抹除一切。
人异能就这么霸道，其实有些暴躁。
“手上的活都干完了？”南宫渊喝道，左澄的目光一直都在会长身上，他表白不下十次，都被忙没时间谈恋爱拒绝了。
保护会长很忙吗？
“你知不知道吗那三天要是被斐酒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左澄继续输出，昏昏沉沉的程乐听不进，索性趴桌子装睡无视他。
“你你……”
“南宫渊，过来帮他恢复一下！”他骂人好吗！
居然无视他！
程乐，好小子！
“斐酒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蓝珠子肯定是他那边的人，誓约那边我会想办法，总之一句话，你们必须分开！”
……
一上午都在教训人，程乐脸都僵硬了，“说够了吗？”
左澄见他一副完全没听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
“时间到了，副会长，请您去工作，我要吃饭。”
程乐撑死身，头昏脑涨，偏偏有个婆婆妈妈的保镖在耳边持续输出。
明里暗里都在劝他杀死岁末，誓约又不是儿戏。
玩具，可笑，谁是谁玩具还不知道呢，岁末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学会实力不输他水平的精神控制，虽然有大部分原因是他在划水，在他心中，岁末很强！
怎么办，有点不太想继续誓约。
“小澄子，我出去一下。”脖子下挂了一顶小黄冠的黑猫跳下地，飞快冲出走廊。
是她！
“漫漫，你——”
响指一响，空间指定东西被抹除，左澄注意到空空荡荡的会长位，该死！
他又又逃了！
转弯，下楼，穿校园小道，那道身影隐入朦胧细雨，味道越来越远。
“漫漫，你怎么在这里？”程乐蹲下身，漫漫是左澄的灵猫，会说人话，性别公，暗绿色的瞳孔和棕色的头发一起出现，是新生的味道。
树枝长出的嫩芽，春天的温暖，夹着秋冬严酷死寂，冷热交替。
“……”漫漫跃上程乐肩膀，琥珀色的瞳孔盯着远处的模糊。
“你在找什么？”精神控制进不了它脑子，程乐意外的同时怀疑漫漫的身份。
灵猫？
“我并不是真正的猫咪，你别乱猜忌。”漫漫的声音比秋雨还落寞，程乐带漫漫来到员工食堂，一收伞，猫咪跳下，没入人群，很快消失。
“不是告诉过你不许挑食吗？”岁末轻轻敲八八的脑袋，嘴里含着豆腐的八八差点噎到，一只泛着白灰冷光的猫咪跃上桌。
“喝汤，不许噎到！”
“干什么？想抢我豆腐？”八八警惕瞪向对面的黑猫咪，“这些都是我的！不许抢！”
八八跳下桌，为豆腐挺身而出，哪里来的猫咪！
“你不记得我了？”漫漫失望极了，耳根垂下，受伤的眼神藏不住眼泪。
“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吗？八八，不许护食，分点给它！”有会说话的四脚兽，猫咪会说话emo也不奇怪。
岁末抓住暴怒的八八，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小碟子里，推到矜贵的黑猫前，“八八护食，抱歉了哈，招待不周，请见谅！”
漫漫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只白色可爱的四脚兽就这么把他给忘记了。
好歹他救过她，还弄了一身泥巴。
“不许吃，我不同意！”八八双脚直立，迈着小短腿，高高在上，但却得仰视漫漫。
没有腹肌加持，光吃豆腐根本不长身子，岁末愁死了。
漫漫看她怒气冲冲，胡须似乎都冒火，心痒痒，抬起爪子，压住她扁平的头顶，揉弄起来。
舒服！
八八享受着摸头伺候，一脸享受。
就是她！
这是惩罚，哼，坏女四脚兽，居然把他忘记了！
自以为欺负了别人的漫漫收回爪子，跳到椅子上，然后再跳到地上，甩掉毛发上的雨滴。
“它走了，八八，你该不会是渣了人小猫吧？”
“喂，八八？”
“八八！”躺桌面妖娆弄姿的八八被岁末冠上了渣异能兽的名号，出生二十天左右，渣了一只黑猫。
孺子可教也！
果然继承了他某些天赋，岁末沾沾自喜，撤掉辣油豆腐，换上甜豆腐。
“漫漫刚才来过？”椅子上有白光，程乐认出是漫漫的毛发，坐到另一边，八八的情况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