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良点头，表示知道。
周梦凝听季嘉良回来说后，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心想事成了，孩子也不必受罪了。
第二天，天不亮，周梦凝和季嘉良就起来收拾东西，包里塞了两人的衣物，孩子用的东西也整理三大包。
剩下的大部分都收进空间里了。
但要是不剩下点什么，人家见自己没带多少行礼，还不怀疑啊。
于是季嘉良半夜里，将粮食，锅碗瓢盆等这些东西，悄悄都放在各家的门口。
还有地震那天脱了衣服包裹孩子的人，又都放了布匹。
最后，把被子用塑料纸包了，放在了程晓玥家门前。
天还不亮，连门口停了两辆吉普。季嘉慧和朱永红也从车上下来。
谁都没有惊动人，季嘉良将两人带到屋里。
季嘉慧见到三个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拉着周梦凝的手直说辛苦了。
“走吧。”朱永红将背包递给外面的两个司机，就低声来催促。
周梦凝两口子和季嘉慧这才抱起还在熟睡的孩子，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家。
一辆车上坐人，一辆车拉行李。
季嘉慧和朱永红两口子的行礼都不少。
连长了指导员就站在车子边上，送他们上了车，才挥手告别。
周梦凝隔着车窗，看着寒夜中慢慢远去的景物，不由的视线有些模糊。
这里的人，这里的物，她会永远铭记。
车子在县城停留了十几分钟，跟王叔告别，另外王叔也有东西要捎给徐老爷子。
因为有孩子在，也没有多说。反正联系起来，也不算多难。对于两方来说，打电话都不是难事。
坐车的时候，周梦凝坐在后座的中间，季嘉良和季嘉慧坐在两侧。
这是为了喂孩子方便。
朱永红坐在前面，也不影响什么。
因为孩子还在睡觉，车里很安静，但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平静。
人生仿佛要在这里走上一个拐点，谁也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车并不是驶向城市，等周梦凝明白过来，才发现，这大概是机场。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吵醒了孩子。
飞机上，已经坐着几个衣衫看起来并不鲜亮的老者。
周梦凝猜测，大概他们跟季正平一样，也是被接回b市修养身体的。
孩子哭闹不休，周梦凝连坐这个时代的飞机害怕的心理都没有了。
飞机上有热水，冲了奶粉给三个祖宗喝。
反正给孩子换了三轮尿布，飞机降落了，应该是两个多小时吧。
等再次坐上小吉普，到达一处不大的四合院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大人饿的前心贴后背，但孩子却还睡的香甜。
四合院的门口，还有两个持枪的警卫。
看来自由还真是有限的。
进了门，季正平就正在正屋门口的台阶上，里面穿着是灰色的毛衣，外面披着军大衣。
“父亲。”季嘉良喊了一声。
季嘉慧哭的不能自已，“爸爸。”
季正平将两人看了一遍，才赶紧道：“快将孩子抱紧厢房，都收拾好了。”
果然是收拾好了。
一进屋暖气就扑面而来，屋里有暖气，温度还不低。
周梦凝将孩子放在床上，一一脱去外面的厚衣服。
季正平看见小孙子跃跃欲试的小雀雀，知道这是要尿了，就伸手逗了逗。
夜生不舒服的一动，然后一股子水柱就冲了出来……
季正平被尿在身上了，还无声的张着嘴笑，生怕吵醒了孩子。
这边扭头就笑，压低声音道：“这小子能干！”
季嘉良就笑，“这是老三，夜生。”
季正平抹了一把脸，感觉是笑的脸疼一样，看的出来，能看见三个孩子，他是真高兴。
等众人都到了外间，季正平才小声道，“隔离的那一年，你才十岁。没想到如今出来了，就能看见孙子了。日子可过的真是……漫长，又飞快。”
漫长是说那日子难熬，熬的人觉得总也看不到头。
飞快的感觉，季嘉良更能理解。
眨眼，孩子们大了。眨眼，孩子们都已经做人父母了。
何尝又不是感叹岁月虚度了。
季正平看着周梦凝就道，“辛苦你了，小梦。地震那晚生产，还是三个。不用说也知道受的什么苦。你放心，现在家里人多，总能照看来的。”
屋子里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简朴还是简朴的，玉米面的馒头，小米粥。一叠子酸萝卜，一碟子酱菜。倒是有一碗辣子炒的腊肉。
桌上唯一一碗面条，季正平放在了周梦凝前面，“好好吃饭，一个人吃四个人的饭，孩子的营养要紧。”
周梦凝哪里好意思，“小米粥养人，挺好的。爸吃吧。”
她把面条推了过去。
季正平不答应，“快吃。大人怎么样都行，孩子不能饿着。”
季嘉良点点头，“吃吧，是父亲的心意。”
季嘉慧也跟着点头，“赶紧吃，我们那行李里有两箱子鸡蛋，从明儿起，一天至少得吃四五个鸡蛋。”
周梦凝应了一声，疑惑道：“生鸡蛋怎么带过来的。”
不怕路上磕碰坏了？
朱永红本来有些拘束，但现在瞧着，人还都不难相处，就笑道：“五个一起，用旧报纸包了，一个个的排好。用木渣子填满，挤火车都没事。”
办法还真是人想出来的，为了改善伙食，真是什么办法都想了。
季嘉慧就道：“老是四处淘换也不是办法。”
说着，她就问印长天，“爸，这院子不小，养几只母鸡。等孩子们再大点，一天得吃一个鸡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