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凝笑的不能自抑,好说歹说,才没叫胖婶给人家孩子将这牛仔上的洞给缝上。
两人正说话,就听见外面一声尖叫声,叫人吓了一跳。
“……张革新!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敢说你没偷人,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还敢跟我说离婚!”周平的声音带着尖锐。
周梦凝和胖婶一听,就赶紧出去。
“什么偷人?难听死了。”张革新的声音也不低。
这还是周梦凝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大声说话。
“哪个贱人?你说……是哪个贱人?”周平声音越发尖锐,“是不是何田?是不是何田?我找这个贱人去。”
去大学兼课的,只有何田和张革新,难怪周平会这么想。
“少胡说八道。”张革新的声音低下来,“离婚吧,咱们没有共同语言。”
“是不是那些大学生?”周平喊道,过了一会子,才又道,“这信,就是女学生写给你的?”
别人家吵架,早就有人七手八脚的上去劝解了。这两口子吵架,还真没什么人管。从屋里伸出头看热闹的不少,但就是上去劝架的真没有。
周梦凝和胖婶刚出了屋子的门,就见周平打开门,怒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了。
然后‘啪’一声的将门给带上了,朝外面跑去。
胖婶摇摇头,“你说这人心都怎么了?好好的小姑娘,非得看上自个的老师,这都是什么毛病。年龄大的都能给人家小姑娘当爹了。”
周梦凝摇摇头,也闹不明白是哪里来的一股风。师生恋实在都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了。
“一准是找领导去了,想离婚可没那么容易。”胖婶看着周梦凝笑道,“一时半会的离不了,根本就不用管。”
红姐扶着肚子从屋里出来,指了指周平的家,低声道:“要真是张革新发狠住到那边学校,分居两年,法院也能判决离婚。所以啊,勉强维持有什么意思呢,男人的心又不在她身上。”
几人不过一叹,就各自回屋了。
人家两口子吵架,爱怎么吵怎么吵。
谁家还不照常过日子。
这天孩子放学,雨生急匆匆的往回跑。
“妈,我要买发卡。”雨生扔下书包,就朝周梦凝喊。
今年突然流行起了各种的发卡。反正不管原先什么发型,都流行将头上盘上去,用发卡卡住。或者,就干脆把头发拢在脑袋后面,卡住算了。
但是雨生的头发过年剪了一次,现在长不长短不短的,怎么卡。
“再长几个月吧,再长几个月,就能扎起来了。”周梦凝看了看着雨生的头发道。
雨生不乐意,回去照镜子照了半天,“我买两个草莓的,卡在前面。”
臭美!
周梦凝给了一块钱,“早去早回。”
结果晚饭的时候,就臭美的别着发卡。
夜生先不服气,“妈,我们不买东西,钱总得给我们吧。”
“放在我这里给存着。”周梦凝瞪眼,“你们要钱干什么?”
震生赶紧道:“买连环画,现在这连环画可好看了。”
原来是买书,这个行。别管是连环画还是别的书,都是孩子们童年的乐趣。
这次周梦凝没有小气,“买书不算是乱花钱,一会我把钱给你们。”
江淮小声道:“三婶,是连环画。”
好像害怕看连环画玩物丧志一样。
“没事!我知道,喜欢就看吧。”周梦凝笑了一声,“别耽搁功课,否则你们买了多少我都得没收。”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开明的妈妈。
这边才觉得孩子们的课外书丰富了,谁知道晚上睡到被窝里了,季嘉良拿着书钻到被窝里用功。
周梦凝梳洗完进来,将润肤水拍在脸上,才低头问他,“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凌师傅推荐的一本书。”季嘉良这次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好似看的十分入迷。
周梦凝‘嗯’了一声,以前可没见他在被窝里看过专业书,今儿是怎么了?
“哪不舒服?”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
季嘉良挡了周梦凝一下,“乖,别闹,我看完给你看。”
“你的专业书我又看不懂。”周梦凝叹了一声,“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读一读研究生了,整天围着孩子和锅台转,也不是个事。”
季嘉良翻了个身,“什么专业书?这不是专业书,是小说。”
哎呦!看小说看着迷了。
这还真是……
季嘉良把封面给周梦凝看,“这是金庸的小说全集,挺好看的,就是字体太小了,看起来费劲。”
“什么玩意?”周梦凝以为自己幻听了,惊讶的问道。
“金庸的武侠小说,我正看天龙八部呢。”季嘉良翻了个身,“你别闹,正看到要紧的地方了。”
周梦凝一下子就卡壳了。
天龙八部啊!
“怎么?你看过?”季嘉良见周梦凝真不说话了,就边翻书边问了一声。
周梦凝缩了缩脖子,为什么有一点心虚呢。
季嘉良看书正入迷,也没在意。
季嘉良一晚上都没睡,坚持给看完了
天快亮的时候,季嘉良才笑道:“听凌师傅说,大家把金庸小说叫成人的童话。叫我说,这不是成人的童话,这是男人的童话。”
周梦凝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季嘉良拍了拍周梦凝,笑道:“人只要来到这世上,身上就背负着责任与义务。男人比女人更甚,要赡养老人,要养活老婆孩子。”
“小时候,被家里寄予厚望。从上学到社会,有无数的条条框框束缚着人的手脚。不得半点自由。长大了,生活的负担,全都压到了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