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向林沁倒了这苦水后,总算心下稍微轻松了些。他站起身走到架子边,挑了一大块上好的布料,准备给他的儿子祁华做一身合体的西服。
“102、76、96……”作为一个专业的老裁缝,每年他都会给祁华量体,他对他这个儿子的尺寸围度一直都了然于心,就盼着有朝一日能给他做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
一直忙到深夜,祁平才带着一身疲惫,趿拉着拖鞋回到卧室。
见灯亮着,祁平轻声说道:“还没睡?”
“嗯嗯,等你。”
听闻这话,祁平心尖一软,这么多年像今日这般二人能如同初见时的怦然实是未有。他此刻眼中尽是柔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反而是林沁先开了口。
“明日我早些走,要在荣城待几日再回。祁华工作的事我帮不上忙,你就多上上心。”
听着林沁说与她要在荣城待上几日,他便知她已懂得他的心思,胸中忽的升起一股暖流,紧紧地抱住她。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小孩子气。”林沁笑着打趣他,抚摸着他弯曲的背脊。
祁平不语,却是越抱越紧。心中满是愧疚,十多年了,他因为姐姐曾说的姐夫觉得她好看,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后来在与林沁做那事时,也无法全然一心,有时竟觉得有些恶心,他知道他不该如此,但还是头脑有时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今天他说自己亏欠她太多,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深意,也必须只有他知道。此刻的祁平悔恨懊恼,气愤自己白白将本应越来越近的两颗心晾在一旁,任其走远。
他不知这次掺和进姐姐家中的事到底是好是坏,但是他仍感谢这次事情的发生,莫名的让他二人之前本来微弱联系的纽带变得更加紧密。
林沁被祁平抱的险些喘不过气,她动了动身子,示意他轻些后方道:“早些睡吧,明儿一早还有正事呢!”
“好,那我抱着你睡。”祁平从背后抱着林沁,林沁一脸柔情蜜意,她庆幸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又重拾了温暖。
第二日一早,林沁带上祁华为苏清准备的包裹便往荣城处去。
到了荣城市看守所,林沁在门口掸了掸衣服,从容地走进。
看守所的位置比较空旷,周围少有建筑物,林沁踏着路面向内走的时候,几乎都能听到脚下步子的回音。
“您好,警官,我想给关在这个看守所里有一个叫苏清的女人送一些衣物。”林沁看着这个肃穆的场所,不自觉的声音有些颤抖。
“请出示下您的身份证。”警官神色冷漠,吐字清晰。
林沁打开身上挎包,掏出身份证,双手递给警官。
“你是她什么人?”正在登记的警官抬了抬眼皮,接着用审问罪犯的态度问道。
“我是她朋友。”
“噢,滨城的朋友”警官眼神玩味,话语中似也带了拐音。
“对”林沁回答的也没有丝毫犹豫。
但一连串的问答还是弄的林沁有些紧张,即便天气寒冷,里面的内衫也被汗氤的紧紧贴在了后背上。
“好,登记好了。物品检查没有问题后就可以拿给她了。”
林沁站在桌案前没有答复,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另一位警察检查她的衣物包裹。
“你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桌案前登记的警察发现林沁一直没有动静,警惕地问道。
“没,没有。”
听见她说话略有些结巴,桌案前的警官嘴角略略弯起,抬了抬眼皮,顺着林沁的目光回头瞅了瞅,方说道:“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东西没问题,我们自会送到她手上,这点你不必担心。”
“哦,那麻烦你了警官。”林沁说着,但眼神还是停留在那处,直到那检查的警官打了一个手势,将那个包裹放入一处柜中,她才暗自放心,再次谢了谢警官,转身离开。
吱呀!另一边公司的小何直接闯门而入夏轩的办公室。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我说过多少次进来记得敲门,这点规矩你都记不住!”
夏轩正拿笔在桌案上勾画着什么,被小何这么突然地闯进手中笔突然一闪,画出一条长线。
“大哥,那边有情况!有情况!”
“关上门,进来说。”夏轩眉宇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又轻轻地瞟了一眼小何。
他实在看不上小何这种大惊小怪的样子,要不是当初姑姑百般求他,他也不会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但现在也却不好再赶他走,毕竟他知道的有些多。
“怎么了?”夏轩声音低沉,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波动。
小何也清了清嗓子,方道:“那边来信说,有个女人给苏清送了些衣物。”
“哼!送衣服有什么稀奇的!难道她就我们这几个认识的人么?”
夏轩有些不耐烦,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嘴张张合合,他扯了扯颈间的领带,想要透出一口气。
“怪就怪在,这个人虽自称是苏清的朋友,但看起来却要比她大上许多。”
“虽说这忘年交确实存在,但是苏清这么个性格沉闷又怪异的人,要说她有往年交,属下实在是有点不相信。”
“怕不是……”
“要说什么快些说,没工夫听你在这讲故事。”
“难道是那妇人没完全狠下心,又慈爱起她这个蠢货女儿来了?”
小何挑了挑眉,露出些许狡黠的眼神。
“哦?你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
“那属下倒是没有……”
“没有最好。”夏轩迅速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你让那边的人继续看着,有什么事再来汇报我。”
“属下知道了。”
小何转身离开,轻轻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