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you reach for the stars you may not quite get one, but you won't come up with a handful of mud either. ??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亦不致一手污泥。 ——来自顾知忆4月29日微博内容。
“同学，你先出去一下。”50多岁的女校医对站在一旁的方野说。
“啊？”方野不解的看了看顾知忆。
“这个女同学得脱衣服，检查胳膊，你去外面等。”女校医解释。
“哦，哦，好。”方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不敢再看顾知忆，低头退出了诊室。
顾知忆疼的已经顾不上尴尬什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疼，疼，火辣的疼，怎么能这么疼啊！
疼的好想喊妈妈啊，顾知忆心里想着，把头扭向另一侧，不敢看女校医给她涂抹药膏。
顾知忆从小怕疼，孟云英常说她是娇娇女，总说起她小时候，哪怕是手指上的一个小倒刺，都能把顾知忆疼的哭喊起来。
孟云英总是会提起的一件事，就是顾知忆4岁左右，顾修远骑自行车带她去买东西，走到半路不小心摔倒了，顾知忆的腿被磕破皮流了点血。
顾知忆哭的撕心裂肺，把顾修远吓坏了，也不管自己摔的多疼，跑着把顾知忆抱去医院，检查了一圈，发现除了破皮的地方，其他啥事都没有。
“方野，顾知忆怎么样啊？你怎么站这？”班主任宋老师听到消息后，就急匆匆的过来了，看见方野在医务室门口站着问道。
诊疗室的门此时被打开了，两人进去，女校医跟宋老师打了声招呼。
只见顾知忆左胳膊在外面露着，整个手臂被烫的一片红肿，手腕处的水泡看着让人心惊，左手手背也被烫红了。
这么冷的天，因为太过疼痛，顾知忆的鼻尖和额头竟然有汗渗出。
“怎么样啊？严重吗？我已经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她马上过来。”宋老师关切的对顾知忆说道。
顾知忆强忍疼痛，点了点头。
“幸亏穿的厚，要是直接泼到胳膊上就麻烦了。”女校医指着顾知忆的胳膊对宋老师说。
“是，是，是。”宋老师回应着，接着转身对身后的方野说：“你怎么弄的？好好的怎么把开水往人身上倒？”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方野赶紧解释道。
在老师的眼里，对比一向成绩优异的顾知忆，他确实是个调皮爱惹麻烦的学生。
“你对什么药过敏吗？”女校医一边写单子一边问顾知忆。
“没有。”顾知忆有气无力的回答。
正准备吃晚饭的顾修远夫妇听说女儿在学校被开水烫伤了，立刻放下碗筷赶去了学校。
顾知忆看到父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恐怕早就哭出来了。
“顾科长，不好意思，真是太对不住了。”宋老师把方野拉到身前说：“我代这孩子给您二位道个歉。”
桐县不大，宋老师作为顾知忆的班主任也很早就认识她的父亲，桐县国土资源局的顾修远。
“宋老师，没关系，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嘛。”顾修远看了一眼方野，语气和缓，慢慢的说道。
“医生，这水泡这么多，需要挑开吗？”孟云英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女儿的伤，心疼不已，开口问女校医。
“不用，挑开反而容易感染，先抹着药膏，我再开点吃的消炎药。”校医叮嘱道：“这几天不要沾水，穿衣服的时候先用个东西垫着手腕，尽量不要摩擦到水泡。”
“好的，那水泡要是自己破了怎么办？需要包扎吗？”孟云英不放心的接着问。
“水泡应该会自己吸收，如果不小心破了还是找医生消消毒再处理。”女校医扭头对顾知忆说：“这几天，清淡饮食，一定不要用手去抓啊。”
“好的，知道了，谢谢。”孟云英认真的听着女校医的嘱咐。
顾修远与宋老师，两个人似乎有话说，已经走到了医务室外面去谈话。
女校医去隔壁药房拿药。
只剩方野面对顾知忆母女，他见状连忙也出了诊疗室。
关门的瞬间，方野听到孟云英用桐县方言说：“妮儿，妮儿，疼不疼啊？”
妮儿妮儿，是他们这里，那些非常疼惜女儿的父母，在女儿还是婴儿时的爱称。
可是，顾知忆已经是初二的学生了，她妈妈竟然还这么喊她。
桐县作为中部省份的一个县城，地域面积不小，经济人口规模也不小。
除了公职人员因为政策要求，只能有一个孩子外，其他家庭至少会有两个孩子，甚至一家有三个四孩子的，也是非常常见的。
重男轻女的观念虽然在日益转变，但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有那么容易改善。同龄人里辍学的不多，有的也多是女生。
反正，方野从没听到过别的父母这样喊这么大的女儿的。
“妈妈，疼，疼死了，呜呜呜…”顾知忆早就忍不住了，旁人一不在，马上就委屈的哭了出来。
“妮儿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