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天降一口大锅,绵娘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骂了不要脸。
她这半年来,跟陈家始终保持着距离,就算是跟陈大牛媳妇,说话唠嗑的时候都少,怕的就是闹得她们妯娌不和。
也就只有上县城的时候,陈大牛媳妇会偶尔搭着她的车一起去。
捎个脚的事情,绵娘自然不会拒绝,除了陈大牛媳妇,她跟陈家其他人连话都很少说。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陈二牛媳妇口中的“不要脸。”
绵娘不是个没脾气的人,可也不愿意跟秀池在自己家里门口纠缠。
“有什么话等我卖完豆腐回来再说。”
天气热,这豆腐要放到下午,就是要酸的,绵娘自然是舍不得。
可秀池就是堵在她们家的大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你怕豆腐酸了坏了,你这个人都已经酸了坏了,你还有脸担心你的豆腐?你个骚蹄子,净做些不要脸的事情,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你还好意思卖豆腐,你的豆腐,早都被那些男人吃干净了吧?”
成亲大半年,秀池过日子的本事没见涨,骂人说脏话的本事却是越来越厉害了。
“说话要有证据,别红口白牙的诬赖人!”被人如此指责,绵娘骂不出脏话来,气得面颊通红。
屋子里宋李氏听到了声音,住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着门口闹得这一出,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我诬赖人,怎么就成了我诬赖人,他陈二牛半夜睡觉天天喊着你的名字,你当我是聋子?”
正值盛夏,这个季节村民们本来起的就早,秀池故意大吵大闹,很快就引来了一群人。
“我早就听说了你们两个之间勾搭连环的那点破事,本来我还以为是假的,现在我知道了,他心里想着你,念着你,就让我来守活寡,你们真当我姓顾的好欺负是吧?”
秀池泼辣,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绵娘只觉得羞愤难当,
“你们两口子之间的
事情,跟我没关系,你当宝一样的男人,在我眼里就是个胆小的窝囊废!我问心无愧,什么话都掂量着说,我丢人,你也捡不着便宜!”
“便宜,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想着捡便宜吗?我才是丢了大人了,我男人心里想着的识别的女人,我他么的还有什么便宜可捡?”
“话可不是这么说,二牛媳妇,绵娘跟你们家二牛清清白白的,可是什么事都没有,红口白牙,你这话可不能胡说。再说了,绵娘和二牛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情的。”
田大娘开了口,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什么事都没有,你老趴在他们床底下了?看着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了?”
秀池一句话呛死人。
田大娘竟然被堵的哑口无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就这么说话,他陈二牛叫着这个骚蹄子的名字,那可是我亲耳听到的,还有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她姓宋的收着山货,花筐,让你们挣钱,再有宋知孝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呢,你们才帮她说话的吗?大官我也是见过的,他宋知孝算个什么啊?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东西。”
“见识过?见识的是顾骢吗?人家一品侯爷,的确是个大官。”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本来同村的人,大家都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不管秀池和顾骢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人会当面说起这个事情来让她难堪,可是她说绵娘的话实在是太难听,村里人就忍不住了,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声来,秀池顿时哑口无言。
宋李氏本来要走过来的,听到了顾骢的名字,又退了回去,站在屋檐下不吭声。
顾骢是秀池的软肋,是她说不出来的伤,哪怕是自己被顾家给赶了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个男人,那个高大,英俊,一身
贵气的小侯爷。
她嫁了陈二牛,心里本来就不平衡,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顺着爹娘的意,就这么草草的将自己给嫁了。
她跟田家湾的村民都不怎么来往,对这些人也不熟悉,一时间也分不清这句话是谁说的,只能指着人群说道:“瞎咧咧什么,捉贼见赃厮打验伤,你说这些话,是要有凭证的,没有凭证的话,可不能乱说!”
“刚才你可就是这么说绵娘的,怎么着,行你州官放火,就不行百姓点灯,哦,你上嘴唇吧嗒下嘴唇,一句话就说绵娘跟你们家陈二牛不清白,现在别人这么说你就不行了,你当初这事可是被传得有声有色的,别人连你怎么被扔出顾家的都看见了。”
说这话的是绵娘本家三婶。
宋家三婶不满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宋李氏,气呼呼的看着秀池。
觉得这追上门来骂人,真是欺负宋家没人了。
自己这个妯娌也是,别的不说,这一点上跟阿云娘真的比不了,若是换做阿云娘,哪里还需要绵娘自己开口,当娘的早就将人赶出去了。
可见她嘴上说着疼绵娘,也一个劲的说着以前是自己不对,都是要打折扣的。
遇到事了,还是要觉得绵娘不对。
秀池虽然泼辣,可哪里是这些上了年纪,阅历比她丰富,吵架惊艳也比她丰富的妇女的对手,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干脆挺胸耍无赖:“你说我是被扔出来的,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看到的人多了,还用别人说吗?我要是你,早就把自己藏起来,连人都不敢见了。还有,自己家的男人拿捏不住,就知道来找别人的麻烦,真有这份能耐,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