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拢了袖子，“小莲，你可知道卫明如要嫁的郎君，家住何处？”
小莲起身，脸上泪痕未干，“奴婢知道，小姐可是要去找那公子？”
“卫明如身死，想必与那男子也脱不了干系，不如趁此机会去瞧瞧”，能一并收拾了更好，“你带我去到他的住处，其余的事情，你无需多虑。”
两人赶到那公子家中的时候，大门紧闭，屋内也早已经没了人。
白芷看了眼院子，颇为普通的一户人家，让卫府的大小姐嫁到如此，其中定有蹊跷。
正巧对门的大门忽地被推开，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小莲颇有眼力见，急忙上前，“老婆婆，敢问这户人家去了哪里？”
那老妇耷拉着眼皮瞧她二人，白芷怕她瞧出端倪，背过身，掩了容貌，小莲见她十分戒备，从怀中摸出荷包，点出个碎银，悄声放入妇人手中，“实不相瞒，婆婆，我和我家小姐不辞千里来投奔表少爷，舟车劳顿，眼下属实没了法子，您就行行好，指点我们一二？”
老妇摸了摸碎银，脸色缓和几分，又瞧二人的确是灰头土脸的，放下戒心，“你们啊，来得不是时候，就前天啊”，说到此，妇人低声左右瞟了眼，“原本是件喜事，他家娶了新妇，谁知第二天一早，新娘子就服毒自尽了！”
小莲故作害怕，瞪大了双眼，手上的动作都跟着抖。
那妇人又继续道，满目怜悯，“也可怜那孩子，打小就一个人，好不容易娶妻，到头来空一场啊！”
“那敢问，这公子现在所在何处？”白芷听腻了这故事，毕竟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
“昨日便走了”，老妇将碎银放进怀里，“说是要去拜师修仙。”
白芷看小莲一眼，小莲急忙道，“那可知拜的是哪个门派？去往何地？”
老妇被问住，“可能是楼兰羡氏吧，毕竟楼兰距离这里也要近些。”
白芷轻微颔了下首，小莲亦懂，笑道，“多谢婆婆了！”
二人从那公子家中出来，已经到了午时，“小莲，去寻家客栈吧！”
小莲笑着应下，斟酌道，“小姐日后要往何处去，可还要去寻那公子？”
白芷轻笑一声，“若是有缘，日后必定相见，不急于这一时”，她抬头看向远方，收拾视线看向身后侧的小莲，“此处去到天虞山，需要多久的脚程？”
小莲想了想，“不余半日便可到！”
白芷点头，“先行休息，用过午膳，再去备些吃食。”
“小姐要去天虞山？”小莲脸色一白，“天虞山可是禁地......”
白芷回身看她，眼神颇有威慑力，“既已跟了我，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其余的不要多问。”
小莲连忙低头，“小姐说得是，奴婢失言！”
白芷垂眸看她屈膝行礼，不喜，跟白兰礼一个样，动不动就要磕头认错的，“你在我面前无需自称奴婢，你不是。”
小莲一惊，慌忙抬头，却只看到白芷已经转过身的背影，顿时破涕为笑，疾步跟上，“是小姐！”
白芷仍然目不斜视，唇角无声的勾起。